贺敬歆坐在医院的凳子上，想了好些事情。
以前她一直觉得，只要和司珵在同一个空间里，就准没好事。现在她回想起来，她也是经常让司珵受到伤害。
她还是一中初一学生的那年，她是为了救司珵，出手导致自己记过。可是，会不会是因为她的什么事，司珵才会只身走进育才中学去找那些人。
还有更小时候那一系列的芒果事件或者是另外一系列的事。苏曈也许说得没错，他是知道的，但他还是照样吃了。
苏曈做的蛋糕里，那芒果的味道，贺敬歆吞下去了才回味过来。但司珵说他闻到了。那不可能她给他做的芒果酸奶、芒果麦片、芒果炒饭等，他会不知道。
虽说那会还小，但对于这种会致命的特殊香气，连贺敬歆的记忆经过多年的断层后还能在司珵有危险的那一刻被唤醒。他本人又怎么可能不敏感。
思维再发散些，还有很多类似的事件，哭闹着要他陪她吃冰淇淋，结果吐了两天两夜。不相信黄瓜也会造成过敏非要他亲身试验，结果长了一腿红疹，痒得他两夜没睡，还抓破了皮肤。
反正每次斗嘴输了，最终受到实质性伤害的都是司珵。
还有五年级害他们从此分离的那次，细想应该也和她有关。
那会……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乍暖还寒的转季时间，司珵身体状况最不稳定的时间段。贺敬歆重感冒，已经被贺亦琴多次提醒不能接触司珵，但贺敬歆还是因为闷在家里养病难受，把司珵找了出来陪她玩。
等她病好了，司珵就不见了。
再认真想想，司旻照为什么不喜欢她？
小时候找司珵玩，从未在司珵家里见过他。
司珵一直都是奶奶和保姆带的。一次在外面公园遇到司旻照，那道阳光下的利刃一般反着银光的眼神，贺敬歆至今没忘。
他可能知道司珵生病大多数原因都在她身上吧。
医生第五次从icu出来的时候，走过来问贺敬歆“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妹妹。”贺敬歆连忙站起来，下意识像小时候那样对医生说。
那会在医院陪伴司珵的除了贺敬歆就是他家的保姆，好像他们都很有默契地瞒着奶奶。总不能医生问到的时候保姆上去说“你好，我是病人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