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伯伯。”栀子沫这才缓了神色,点头打招呼。

    崔公平点点头,素心的女儿如此谨慎,是好事。

    “甚好。”崔公平笑着说。

    “好了,哪天咱们再聚聚,今日,我要带子沫去一个地方。”崔公平说完就领着栀子沫走了。

    栀子沫心下还有疑惑,不早不晚,为何自己正要拿着皇榜进宫,便碰上了娘的医弟子?

    不过,崔公平还未等栀子沫问出口,率先解释道:“自从半年前我听说有位叫栀子沫的公子考上文状元,却又去了眉山治病,便有心留意着,当时还不敢确定是你。这两日得到消息,文状元落脚张氏医馆,便一直在附近转悠,希望能碰上。”

    “你方才拿着皇榜,又正从医馆出来,我便来瞧瞧,好在遇上了。我就知道,素心的孩子不会沉缅于普通生活。你在容颜上约莫有五分像你娘,但周身气度却完全不同,若不是我看着你长大的,想必今日也认不出你来。”

    栀子沫垂眸点点头,她从来不信什么偶然,这崔公平定是有什么目的,让她且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崔公平见她如此沉着冷静,不禁高看她一眼,若是有了素心的孩子的助力,那件事,一定能成了吧。

    他们走进一家卖玉钗的店子,崔公平说:“誓将寸管化长剑。”

    那店主本是迎客的招牌笑容,顿时肃穆庄严起来,说道:“请往这边来。”

    然后在一堵墙壁拐角的位置,店主转了一下旁边桌上的花瓶,墙壁翻转,栀子沫与崔公平走进去。

    “崔伯伯,这是怎么回事?”栀子沫问道。未曾想,这墙壁后竟然别有洞天。

    入眼是接连不断的密室,有捣药的、打制兵器的、对打的,俨然一座小的地下庄园。

    一个小小的首饰店底下,居然有这么个秘密组织。

    崔公平沉默了一瞬,这才道:“自从你母亲亡故,我便一直在招揽人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你母亲报仇。而我们这里,除了训练一些擅长用毒的人,也训练了武功高群者。北宫纶已驾崩,如今父债子还,北宫溯必死无疑!”说完眼里竟流露出狠色。

    栀子沫心下微动容,却也惊讶,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那一年前的秋灯会上,刺杀新皇的人也是你们的?”